候鸟飞时雪落

【狯善】你为什么穿我的衣服出任务

  *双鸣柱设定


  *表面针锋相对实际根本就是调情,又名鸣柱大人互骂花里胡哨究竟为何(不是)



  麻雀儿叽叽喳喳的声音先是吵醒了睡眠浅的桑岛狯岳,他觉得脑袋疼得厉害,睁开眼睛时,我妻善逸还在睡。我妻善逸睡觉时爱卷被子,把大半张被子都卷起来,活像甜点屋的芒果夹心卷。


  桑岛狯岳抬起头,窗边的麻雀就叫得更欢了。他稍微有点起床气,一记眼刀瞥过去,才发现那是我妻善逸的啾太郎,可能是近来吃得有点多,显得越发圆扑扑了,正扑扇着小翅膀一阵吱哇乱叫。


  反正他是听不懂这只笨鸟在叫什么东西。啾太郎平时明明会采取用爪子和翅膀混合双打的方法来叫醒我妻善逸,可能是随主人的缘故,它明显怵我妻善逸旁边还睡着个坏脾气的主儿,所以只好在窗边瞎叫唤。


  昨天夜里队内的全部队员聚齐,轰轰烈烈地办了场聚会。鬼杀队的工作繁重而压抑,少有这种轻松的时刻,喝酒的喝酒,吹牛的吹牛,总之是无奇不有,最后趴的趴,倒的倒,总之到了凌晨就没个清醒的。


  桑岛狯岳回忆了一下,昨晚他喝得也不少,也不知道是怎么把我妻善逸带进房里来的。


  总是现在我妻善逸身上除了他的外衣就不着半缕,自脖子往下,浑身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看这好像下一秒就会咂吧咂吧嘴讲梦话的样子,这家伙大概一时半刻也醒不来。


  斩鬼的行动是耽误不得的,桑岛狯岳整理了下凌乱的衣襟,对着呆若木鸡的啾太郎说:“出任务去,别叫了笨鸟。”


    穿着里衣出任务是不可能的,桑岛狯岳别无他法,只好从地上捡起那件印着三角形的澄黄外衣,满脸嫌弃地披上了。


  我妻善逸其实也不算矮小,甚至在这个年纪显得较为高挑,但是显然,他的衣服穿在桑岛狯岳身上小了几个号不说,还带着种说不出的怪异。我妻善逸平时金发金衣也极为协调,像株明艳的向日葵,但桑岛狯岳不同,加之他面色阴沉,跟他一样大清早就出任务的小鬼们都不太敢和他问好。


  平时两位鸣柱都是一块儿出任务,鬼杀队的队员们都可以微笑着和我妻善逸打招呼,然后再礼节性地顺带和桑岛狯岳说一句好。


  桑岛狯岳听力不差,他能听到玄关的两个小鬼在叽叽喳喳议论着什么。


  “桑岛前辈为什么穿着我妻前辈的衣服?太……太有情趣了吧?”


  “就是说啊!桑岛前辈平时不苟言笑的,没想到……”


  桑岛狯岳无所谓这些话,只是脸色更沉了。啾太郎一改以往的话痨模式,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对,这人就把自己抓起来炖了,说不定还不拔毛就下锅。他跟着啾太郎一路走,一边打量着周围环境的情况。


  他注意到了山头一棵歪里歪气的桃树,那棵桃树挨着悬崖长,按说桃树在那种环境不好长,何况还是这样畸形的。他不是很爱吃桃子,但我妻善逸挺喜欢的,从前他一委屈,鼻子一皱,桑岛老头儿就带他吃甜腻腻的桃。


  杀完鬼给他带点回去,桑岛狯岳这么想着。


  直到日上三竿,我妻善逸的意识才逐渐回笼,他只记得昨晚自己一边说着自己千杯不醉,还和嘴平伊之助玩儿起了猜拳,最后记忆的是他隔着被酒精激起的眼泪看桑岛狯岳但又看不清晰的时候,后面他应该是被喝倒了。


  真丢人,他想,怎么每回狼狈的样子都能被他撞见。


  我妻善逸想伸手撑起身子坐着醒醒脑,但动手的那一刻,本被睡眠麻痹的疼痛忽然就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好像是全部筋骨都被撞得粉碎了般,他深深吸了口气,终于没忍住大骂了一声。


  “桑岛狯岳你是人吗——”


  他愤愤地看着浑身不堪入眼的痕迹,咬牙切齿地抱怨着桑岛狯岳的惨无人道,而后他才注意到自己穿的是桑岛狯岳的外套。


  他这位师兄喜黑灰色的单调衣服,我妻善逸看着身上那件宽大的的衣服,嘴上骂骂咧咧,但还是十分诚实地凑上衣袖像小狗似的嗅了嗅。桑岛狯岳身上总有令人安心的味道,说不清楚是什么,但我妻善逸发自心底觉得这个味道好闻。


  “可是好丑啊。”他收拾好里衣,低头在屋里找了一大圈,还是没找到他自己的衣服。


  是昨晚喝醉酒的时候把衣服输了?还是桑岛狯岳帮他洗了?我妻善逸想到桑岛狯岳洗衣服的画面,不禁抖了两下,觉得桑岛狯岳就算是把他衣服扔了也不会给他洗的,等他回来了不管怎么样也要抓着他给自己赔。


  最后他还是硬着头皮穿着桑岛狯岳的衣服出去了,好在这人的衣服宽大,他把衣服拉好,遮住了脖子上的玫红。


  我妻善逸爱哭也爱笑,对比起另外一位鸣柱,他的人气要高上许多。几个新进队不久的小鬼小麻雀儿似的,把他围了起来,担忧地询问他的情况。


  “鸣柱大人,听说您和另一位鸣柱大人关系很不好,您有没有事啊,昨晚您喝醉了之后就被鸣柱大人带走了,我们都担心你们打起来但谁也不敢拉着……”


  我妻善逸还没想好先回答他这句话里的哪个问题,另一个人又开了口。


  “我听蝶屋的人说今早看见鸣柱大人穿着您的衣服出去了,她们还说肯定不对劲,我问了她们也不愿意告诉我,为什么啊?”


  蝶屋的小姑娘们最为敏锐,总能轻易捕捉到点什么,和这些糙小孩儿们不一样,我妻善逸和桑岛狯岳的关系在队里其实不是秘密,一般人都能发现。


  他最后打着哈哈萌混过关了。我妻善逸猜,啾太郎不在,那多半是桑岛狯岳替他出任务去了。


  他思考了整个下午,都没想明白,桑岛狯岳好奇怪一男的,他嘴上不少数落我妻善逸总穿得花里胡哨,怎么还愿意穿他的衣服?


  我妻善逸形象地扮演了十万个为什么,日暮时下起了小雨,他就到蝶屋去坐了坐,去要了点去痕的药,小姑娘们正为受伤的队员忙前忙后,他就偶尔搭把手,在那儿等着。他往窗外看,奇怪极了,桑岛狯岳办事效率快,这会儿不知道为什么还没回来。


  夜色渐浓,雨渐渐停了。


  我妻善逸的耳朵里不断灌进嘈杂的声音,一堆小姑娘三言两语地叫着什么鸣柱大人,他晃了晃脑袋,发现自己刚刚发着呆睡着了,循着声音过去,走过玄关,他看见了地上的血迹。


  他不愿意承认,但真是有点儿慌了神,桑岛狯岳这样的角色,平常是不会受伤的,但那几声鸣柱大人实在让他心神不宁。我妻善逸匆匆忙忙地跟着声音找到了个房间,猛地推开了门。


  桑岛狯岳躺在病床伤,脸上挂了彩,狼狈得不行。但那张惯为严肃的脸照样出色,只是眉头皱得紧,似乎受了极大的痛楚。蝶屋的小姑娘们围着他给他上药,见到我妻善逸来了,仿佛见到了救星,眼睛都亮了。


  “鸣柱大人,您来了!鸣柱大人意识不清,嘴里一直念叨着草包笨蛋什么的,我们猜他可能想对您说些什么话……”


  “请您务必不要担心,鸣柱大人的伤并不是鬼造成的,只是普通摔伤,大概是杀鬼途中受的。”


  ……


  我妻善逸盯着桑岛狯岳,觉得小姑娘们说的话好像都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压根儿听不进去,他接过她们手里的药,哑声道:“你们出去吧,我来就好了。”


  他没好气地一屁股坐下来,瞪着躺在床上的人:“还装?”


  “你就知道我是装的?”桑岛狯岳仍然闭着眼,语气不善地问。听我妻善逸的语气,刚刚应该是着急了,我妻善逸实在好玩儿,明明是担心他的,他受了伤但心情不错,觉得自己怀里的东西似乎也没那么傻。


  我妻善逸不接他话,直接问:“你怀里揣着什么东西,我衣服呢,你不是嫌我花里胡哨吗,为什么还穿我衣服出任务?”


  如果说桑岛狯岳是世界上最爱拿他寻乐子第二名,那就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名了。


  我妻善逸幼时就常被桑岛狯岳捉弄,偏偏他小时候单纯得要命,天天受骗。桑岛狯岳说,他这么担心他的样子,像个小媳妇儿。


  “你那衣服是有多金贵,比我伤还重要?”桑岛狯岳不耐地啧了声,怀里那件金灿灿的衣服沾了几分肮脏的血迹,此时也分不清是鬼的还是桑岛狯岳的。


  里边好像包着什么东西,宝贝得很。桑岛狯岳的手摔得有点重,手上的伤磨破了血肉,让人触目惊心,他却不甚在意地用那只手,把怀里的东西递给了我妻善逸。


  桑岛狯岳是个很不擅表达爱意的人,他平时和我妻善逸只是斗嘴,或者言语不和掐起来,每次都是打着打着就滚到床上去了。他本想着实在一点,给这人带桃子回来,至少让他想想桑岛老头儿开心一下,但是的确不巧,他都忘了这不是桃子结果的季节。


  枝上开着鲜亮粉嫩的花,他折了一支,带着清新的树叶,用外衣细心地卷好。


  我妻善逸一点点地展开自己那件破败不堪的外衣,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株桃枝,桃花儿一朵接一朵地连在枝上,有几片脆弱的花瓣掉在了地上。


  他没像桑岛狯岳想象中那样开心,但也没有不开心。只是撇撇嘴,不知是笑还是哭,眼睛里水亮亮的,只是他的眼睛总是水亮亮的,桑岛狯岳也分不清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哭了。他只是把桃枝放好,拿起伤药一点点往桑岛狯岳的手臂上抹,嘴上挤出了几个字。


  “花里胡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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